少年包工头的工作日记--南淮的小酒馆（七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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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工头发表于 2007/4/7 1:18:35

隔天清晨，当钱掌柜在城外找到秦大雩的时候，他正呆呆地坐在墙根。钱掌柜唤了几声，他也没有反应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。最后，钱掌柜壮着胆子伸手把他拉起来，搀着他进了城。入城的时候，张大才拦住两人，故作惊讶地喊道： “哎哟，这小帅哥是谁呀？细皮嫩肉，洗得白白的，看着真俊俏！” 秦大雩身子一颤。钱掌柜连忙陪着笑打圆场。张大才把脸一板： “想进城是吧？户籍册拿来！” 钱掌柜忙不迭地递过秦大雩的户籍册。张大才扫了一眼，皱着眉头说： “这户籍册怎么是艳春阁的？你又不是艳春阁的人，怎么会有艳春阁的户籍册？老实交代，是不是伪造的？！” 钱掌柜赶忙陪着笑解释。张大才存心刁难，任由钱掌柜软磨硬泡，就是不放两人进城。钱掌柜好话说尽，只差跪下来磕头了，张大才这才大咧咧地说： “这样吧，叫这小子跪下来磕三个头，说一声‘大爷求你饶过我’，咱就睁一眼闭一眼，放你们俩进去！” 秦大雩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，却被钱掌柜死命按住。就在这时，旁边有人唤了一声： “这位军爷……” 张大才回身正要发作，突然间张口结舌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不知什么时候，花魁夫人来了。她是那么的光彩照人，气质是那么的高雅，妆容是那么的精致，却是秀眉紧蹙，显得忧心忡忡。花魁夫人向张大才施了一礼，柔声道： “这小哥与我有旧，还望军爷网开一面……” 张大才早已晕头转向，连声说道： “好说，好说……” 说着口水便滴下来。钱掌柜趁机带着秦大雩进了城。没走几步，秦大雩突然甩开钱掌柜，发疯一般狂奔而去。夜已深了，钱掌柜在店里还没有睡，似乎在等谁。巷子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，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酒馆门外。钱掌柜犹豫了一下，缓缓地打开了门。秦大雩正站在门外，那双曾经如同猛虎一般令人畏惧的眸子，现在却凝着重重的悲伤，如同暗夜一般沉郁。钱掌柜心里一颤，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，在空中一顿，却又收了回去。秦大雩一言不发，接过钱掌柜递来的荐书，随即披起毡子躺在墙边。钱掌柜静静地站了很久，看着秦大雩的肩头在毡子下面微微起伏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。在一个万里无云的午后，秦大雩穿着鲜亮的衣甲，挎着雪亮的腰刀，意气风发地走在南淮的大街上。当兵后的第一天，他就赶到林场，用刀鞘把老孙头狠狠抽了一顿，差点要了老孙头的命。百十来号工人都只顾着跪地求情，没一个敢上前阻拦的。那光景，别提多痛快了！秦大雩抬眼望去，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飞檐曾经像大山一样压在头顶，压得自己喘不过气，如今却更像是一道道阶梯，只等着自己步步高升。秦大雩又四下里扫视了几眼，几个野孩子正畏畏缩缩地躲在街角偷偷望着自己，眼光中满满的全是羡慕。秦大雩更加得意了，忍不住想放声大笑。前面就是艳春阁。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，艳春阁前挤满了人。十多丈高的阁子，每一层都站着揽客的姑娘。满楼裙裾飘飞，长袖乱舞，煞是好看。阁子的最高层只有一个人，懒懒地倚着栏杆临风远眺，偶尔向楼下飘上一眼，便引来一阵狂乱的欢呼，那便是最红的花魁夫人。在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，花魁夫人蓦然瞥见了那个身着戎装的少年，不禁又惊又喜，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，想要把少年看个仔细。尽管被少年愤怒地瞪着，漆黑的眸子中似乎要喷出火来，花魁夫人却视若无睹，只顾眉开眼笑地欣赏少年英姿勃发的样子。梁老板上得楼来，见花魁夫人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，生怕她有什么闪失，赶过去要拉她回来。花魁夫人对着少年微微一笑，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，回身打了梁老板一记耳光，随即以袖掩面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自阁上一跃而下。虽然遮住了面孔，花魁夫人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少年。少年的面孔因为惊骇而扭曲了，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。花魁夫人认出了少年的口型，欣慰地笑了，心想：终于肯叫我了啊，我的…… 一声闷响。今天小酒馆里来了稀客，几位东宫禁军的兵士专程前来品尝秘制青阳魂。钱掌柜喜上眉梢，里里外外张罗个不停。正忙碌着，秦大雩突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，扑到柜台前抢过酒筒，仰头便灌。几个禁军都是大怒，其中为首的一个名唤彭子谦，一拍桌子喝道： “哪里来的兵痞，敢在老子面前撒野？给我拿下！” 众人一哄而上，却被秦大雩发疯一般胡乱厮打，竟然不是对手，几人都乌青了眼圈。彭子谦大喝一声，用连着鞘的腰刀狠狠地砸在秦大雩肩上，顿时将他打翻在地。钱掌柜见了，赶忙过来打圆场。彭子谦两眼一瞪： “什么，这兵痞是你朋友？有这么个凶霸霸的靠山，你平时定是横行四邻，欺行霸市！这分明是黑店，来人，把这黑店给我砸了！” 闻听此言，钱掌柜吓得六神无主，一个劲地作揖求饶。秦大雩猛地向彭子谦扑去，却被从旁踹了一脚，顿时扑倒在地，两只眼睛兀自凶狠地瞪住彭子谦不放。彭子谦原本只是随口讹上一讹，却被秦大雩这一扑吓得不轻。他瞥了秦大雩一眼，黑漆漆的瞳孔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军中那个敢与幽将军作对的凶神，更是心惊肉跳。一转念间，彭子谦已有了主意。他叫钱掌柜给每人准备两筒秘制青阳魂，黑店的事就不再追究。钱掌柜千恩万谢，却听彭子谦奸笑着说道： “弟兄们，给我把这小子按住了，我来往他脸上撒一泡尿！” 钱掌柜大惊，赶忙过来劝阻，却被彭子谦一脚踢倒在地。秦大雩奋力挣扎，三四个禁军竟然制他不住。彭子谦喝道： “你再动一下，我就把这黑心掌柜宰了！” 秦大雩闻言身子一僵，众禁军趁机一起扑上，将他死死地按住。彭子谦得意洋洋地走到秦大雩身边，一边解着裤带，一边念叨： “妈的，老子看到煤球眼睛就心烦……”P.S：原本准备这一话结束的，可惜又写超了……争取下一话结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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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鹊174(游客)发表评论于2007/4/7 12:12:36

难得~有沙发坐~俺不客气啰~ 可怜啊~都是姬野惹的祸~~不知道姬野和羽然还有没有机会出场？这个南淮小酒馆是不是来过大人物啊，比如息衍、魅女什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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